“不可模仿的”原生态

发稿时间 2008-08-26 17:42

      母亲只买回了七尺布,我悔恨得很,为什么不敢自己去买。我说“妈,七尺是不够的,要八尺才够做。”母亲说。“以前做七尺都够,难道你长高了吗?”我一句话也不回答,使母亲自觉地矮小了下去。
  母亲仍按照旧尺码在布上画了一个我,然后用剪刀慢慢地剪,我慢慢地哭,啊!把我剪破,把我剪开,再用针线缝我,补我…使我成人。

      这是苏绍连的代表作之一《七尺布》。在台湾要谈散文诗,便不能不提及苏绍连。散文诗的诞生时期比其他文学体裁要晚,由于它兼有散文与现代诗的特点,对于散文诗在文学史上的位置,见仁见智。
  一些散文诗诗人在谈及诗歌的体裁与诗精神的本质时,常以苏绍连的散文诗说明给对方。
  苏绍连在于1968年设立“后浪诗社”以后,于1971年参加“龙族诗社”。苏绍连在1992年与1998年分别参加“台湾诗学季刊社”与“现代诗的岛屿”,曾获中国时报文学奖诗奖与联合报文学奖诗奖,著有诗集《茫茫集》、《河悲》、《童话游行》、《惊心散文诗》、《双胞胎月亮》、《隐形或者变形》、《台湾乡镇小孩》等。
  可见,苏绍连是一个多产作家,在台湾现代诗坛被比喻为划时代的“文学尖兵”。他早在许多诗人谋求散文与现代诗的区分办法时已发表《惊心散文诗》,其艳美的风格轰动了台湾诗坛。
  诗人萧萧将苏绍连的散文诗评价为,他的散文诗之所以长期备受诗坛的瞩目,是因为没人能模仿他那些艳美与有深度的诗。
  “没人能模仿的”原型姿态便是他独有的艺术价值的基础。他的作品《七尺布》是首次被选入在台湾高中国语教科书上的散文诗,这便反映出诗坛对他的评价。
  《七尺布》给教育改革以后的学生提供了一种新鲜的契机,使学生以崭新的角度认识并体验现代诗的体裁。
  这首诗的句子显得极为简单,然而简单的对话却以夸张的形象渐渐创造出超于想象的震撼力。
  诗中的“母亲”是代表一种传统的概念,“母亲”拒绝现实伦理上的权威,使“我”生活于“七尺布”的范围内,并不希望“我”离开母亲的身边。这反而使“我”懂事,但实际上“我”并不是在现实中长大的“我”,而是依然在母亲的心中慢慢长大的孩子。
  “我”追求独立自主的人生,而慈爱的母亲要固执地保护“我”。“我”便在离开父母的欲望与留在父母身边的留恋中苦恼。
  这是在不到150字的诗中读者首先要理解的重点。“我”因又深又强的母爱,不得不使“母亲仍按照旧尺码在布上画了一个我”,而且还得接受“用剪刀慢慢地剪”与“用针线缝我”的母亲。最后母亲在缝完衣服后,发现布还不够。“补我…使我成人”,显示母亲与我面对的一种尴尬。
   通过如此短短的诗充分表现出情绪的强烈变化,可谓苏绍连文体的奥妙所在。
  他将“虚拟”的感情变化与“现实”的动作描写相结合,利用散文诗的叙述特点,同时追求扩大诗的形象,创造出崭新的效果,使读者深感紧张与震撼,仿佛沿着小路绕上高峰去 。
  在《惊心散文诗》中的60多首诗都拥有独特的主题,而且发挥着莫大的效果,各显丰富多彩的创作技巧。苏绍连的创意性在华语诗坛中独一无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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